【沉戬】舅舅是心软的神（上）
审核让人心力交瘁
谁不喜欢温柔强大且包容的天神捏
01.
不听老人言，吃亏在眼前。
至少目前为止，婉罗都是这么想的。
沉香跪在崎岖的山石上，嘶哑的声音响彻整个山谷。撕心裂肺般呐喊，挫骨扬灰般疼痛。
少年的手死死扣住地上锋利的石块，膝上和手上，都是细细密密的划痕。指尖颤抖，他最终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。
婉罗不免心疼他，她一步一步的向沉香走过去，她站定在少年面前，衣袖挥舞飘荡间为他揽住了些许残留的星光。
她轻轻握住沉香的手腕，柔声说，孩子，跟我走吧。
孩子，和我走吧。
沉香低着头，眼睛死死盯着地面。
良久，嗓子像是被砂纸磨过似的，发出平静到怪异的声音。
“婉姥姥…我母亲，我母亲…是不是不会回来了。”
他甚至做不到抬起头来面对这一切。
另一只手腕却忽然被另一个人抓住，比起婉罗，那只手的力度要更大，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，那人抬起头，望向婉罗。
“沉香，和我走。”
是杨戬。
半晌，沉香抬起头，去看杨戬，通红的眼眶刺的人心疼，看得杨戬又何尝不是内心酸涩。
沉香张了张嘴，还没来得及发出如何声音，便被人一下敲在后颈上，一下子靠在杨戬怀里。
婉罗近乎不可置信的看了杨戬一眼，又收回了目光。
杨戬默不作声的站起身，将人费力的扛上肩。看似漫不经心的用另一只手理了理衣服。
“杨戬，你何不让他自己做选择。”
杨戬轻轻抬了抬眼皮，单手又将那块单薄的布料系在额前。
“他需要亲人，而我是他唯一的亲人。”
婉罗摇摇头，看着眼前执拗的人，不禁和初次见沉香那浑身是刺的模样如出一辙。
还真就是一家人。
原来最镇定自若的二郎神，也会有这样失态的时候。
“这孩子，恐怕你带不好。”
杨戬像是没听到一般，背着人就往山下走去。似乎是受了重伤，脚步一深一浅，踉跄着往前。
何苦呢，杨戬。
你能不能照顾好自己还不一定呢。
“在襁褓中的婴孩尚不知疼痛苦楚，而沉香却已经通晓人心冷热。”
“十二年前，由我亲手犯下的过错，就让我亲手来还。”
不论这个决定是好是坏，是对是错，都由我承担。
我替他决定。
02.
沉香睁开眼的时候，第一眼见到的便是杨戬疲惫不堪的面色。
他抬起手遮住眼睛，看到身上包扎的并不爽利却格外细致的伤口，感到大脑一片空白。
“我…睡了几天？”
杨戬见他醒来，像是松了口气，翻过身靠在床沿。
“就，两三天吧。”
沉香坐起来，仔细打量着杨戬，黑漆漆的眼睛像是要把人看穿，他摇头笑了几声。
“我是下手重了些，以后不会……嘶。”
对方一掌按在他肩上，他一下子被疼痛刺激的闷哼一声。
“舅舅，你的命就不是命吗。”
杨戬说不出话来。
任由人扒拉出伤口，沉香捞起桌上的药油倒在他背上，冰凉的药油顺着脊背往下滑，在即将过腰的时候，落在沉香手上。
杨戬能明显的感觉到后背手掌的纹路。
他一声不吭的受着，即使沉香手法并不熟练，弄得伤口处一阵又一阵的疼。
疼，他可以忍，苦，他可以受，可是突如其来的关心和略显粗鲁的温柔，让他不知道怎么忍，怎么受。
沉香停了动作，将药油放回原处。
“很疼么？你怎么不说话。”
杨戬摇摇头，他看着眼前的少年，不知为什么，感觉到心脏处麻麻涨涨的痛。
他恍然间觉得，两人有一样的伤口。
直到沉香从前面搂住他，力度大的人喘不过气，少年的头埋在他的身前，乱糟糟的发丝蹭的他心口发痒。
连束发都未曾有人教过他吗。
“舅舅。”
“嗯？”
“舅舅。”
“嗯。”
少年人的声音逐渐哽咽，声音又轻柔又急切，像是迫切的在求证什么。
杨戬霎时间心软了，伸出手回抱住人，一下又一下的按在人背上，一下又一下的拍，连话中语气都带上了点哄的味道。
“舅舅。”
“沉香，我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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